第2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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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晚晚對秦中文和秦書記二人之間的祖孫關系始料未及。猛地得知, 還有點轉不過彎來。
縱使一把年紀了，秦予同的身材還是瘦削挺拔依舊, 絲毫沒有因為在名利場上游走過而沾染上半點油膩的氣息。他就像是公園裏晨練的慈祥老人一般, 鶴發童顏, 平易近人。
秦予同向郭晚晚投去了賞識的目光, 和藹地笑道：“原來你就是商學院的小郭老師啊, 秦中文同學說你的選修課讓他對經濟學有了興趣，這兩天還念叨著要考這方面的研究生呢，整個人都上進多了。說起來我還得謝謝郭老師才是。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郭晚晚受寵若驚，忙謙虛道：“秦同學自己本來就勤奮上進, 很有領悟力, 他也是我遇過的少有的聰明學生。”
此言一出，白慕梓、秦中文和秦予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。
“噗哈哈哈……”秦中文樂出了聲，“郭老師, 你說這話可不能算誇獎啊，畢竟你見過的樣本太少了。”
確實, 她只教了一個月的課而已……
郭晚晚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過顧著接話，卻沒有get到恭維對方的正確姿勢，鬧出了“笑話”, 便歪頭抿嘴笑笑。
白慕梓滿眼愛意地看向她，順勢在秦書記面前把話題轉了個向，化解著尷尬：“秦教授，我聽說咱們學校年底還會面向海外引進一批博後？”
秦予同點點頭道：“是，我打算在國慶假期結束後給大家開個會來著, 到時候你也要來啊。你們商學院和王院長他們材料學院可是這次的主角，引進人才的事兒得靠你們把關呢。”
白慕梓點點頭：“我聽說這次候選人的條件都還不錯，光是入選青年千人計劃的就有不少？”
“話是這樣說，但我還是有一些憂慮……”
兩人越談越深，渾然陷入了這個話題中，不再理會其他。
白慕梓知道郭晚晚不適應在大boss面前左右逢源，便把雙手背在身後，朝她晃了晃食指作為暗號，示意她可以先撤了。
“郭老師，咱們轉轉去？”秦中文見狀，對郭晚晚道。
郭晚晚如釋重負點了點頭。
郭晚晚在綠茵場的邊緣行走，秦中文就緩緩騎著自行車，跟隨著她的步伐。
“話說，你想考商院研究生的想法是認真的嗎？該不會是在騙你爺爺吧？”她開玩笑問道。
“當然是真的啊，千真萬確！”秦中文不假思索道，“其實我一早就想往商院轉了。當初這個專業是我爸給我報的，說什麽男生就應該學工科，H大這個專業出來的大有可為。再加上我當時年少無知，也沒什麽自己的想法，就從咯。”
“然後是什麽時候開始想轉專業的？”郭晚晚靜靜聽他說著。
秦中文回憶道：“大一的時候為了追妹子，蹭了商院一節中級宏觀經濟學的課。後來妹子沒追到，對這門課倒上了心。所以大一暑假我就留校參加了轉專業考試，結果……太紮心了——兩分之差，被前面的老哥給擠掉了。而且不怕你笑話，我在本專業的績點實在是太差了，保研保到商院去也不可能，現在的計劃就只有跨專業考研嘍。”
郭晚晚沒想到秦中文的轉專業之路如此坎坷。他是秦書記的孫子，如果硬要動用什麽關系的話，想轉哪個院、保研到哪兒去都不會成什麽問題，可他卻沒有。念及此，郭晚晚便對秦教授的為人更加敬佩了起來，也開始欣賞起了秦中文赤誠可愛的上進心。
她拍拍他的肩膀道：“有目標是好事，你就好好努力吧，有什麽不會的來問我，我肯定幫你。”
“唉…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考上，不過還是先謝謝郭師姐吧！”他仰天嘆道。
“等下，差點把正事給忘了……”郭晚晚突然停住了腳步，伸出手來，對他道：“把相機交給我，我要刪了剛才那張照片！”
秦中文瑟瑟一笑，捂住了胸前的相機：“嘿嘿，至於嘛……？這麽大人了還這麽心虛。”
“心虛什麽？哪兒有像你一樣的學生，敢跟老師這樣講話。”郭晚晚十分“粗暴”地一把搶了過來。
她本以為自己不小心倒地的樣子會被拍得很醜，誰知拿起相機一看，才發現畫面意外地和諧——她和白慕梓無意間直視著彼此，一個眼帶笑意，一個雙頰微紅。而他下意識用手臂護著自己，卻又仍舊保持著紳士的距離，並沒有觸碰到……
“看吧，是不是很像偶像劇？快謝謝大攝影師地抓拍！”秦中文拍拍胸脯，自戀道。
“才沒……”她剛想出口反駁，手中的相機便被人從背後伸過手來拿走了。
“其實……是挺不錯。”白慕梓津津有味地賞玩了起來，然後繞過郭晚晚，徑直把相機還給了秦中文。
“你們欺負人啊……”
秦中文做了一個極為難看的鬼臉，然後賤嗖嗖地說：“郭老師，你這次肯定不敢給我掛科了，畢竟有把柄在我手上。”
“你們餓了嗎？一起去吃點東西吧。”白慕梓看了看手表，發現已經快到中午十二點了。
“那個，作為本屆校運動會的工作人員呢，我還要堅守在崗位的第一線。你們先去哈！”說著，秦中文便騎著自行車大搖大擺地離開了，只留下他們兩個人。
“白教授，我不是有意失陪，只是……我得去找我朋友了。”為了讓自己顯得自然些，郭晚晚又補充道：“我們一起來的，你也看到了。”
“好吧，看來今天是不行了。那你快去吧，別讓她等著急了。”他說。
郭晚晚給蔣小怡打了個電話，兩人說好了之後便在看臺下端的出口處會合了。亮亮玩兒得滿頭大汗，小臉也紅撲撲的，看樣子很是快活。
“怎麽樣，剛才開心嗎？”小怡問道，“我在看臺上好像看見書記在和你們說話？大人物終於下凡了啊……”
“是啊，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本尊。不過秦書記貌似還蠻親和的，一點架子也沒有。”
“畢竟你站在白慕梓旁邊啊，他的面子是真的大，院長在他面前也畢恭畢敬的。”小怡聳聳肩。
“小怡……”
“怎麽了？”她看向郭晚晚。
“算了，沒什麽。”斟酌片刻，郭晚晚還是把話咽回了肚中，只道：“亮亮應該也累了，我們快回去吧。”
***
長假的第一天，郭晚晚一睜眼便看到手機上來的新消息。
池騁：“這個假期怎麽安排？”
郭晚晚：“還沒定呢，先在家裏休息休息再說吧，hhh”
池騁：“我手上的項目剛完成交付，好容易能歇歇了。想去紹興散散心，正好缺個旅伴。你有興趣嗎？”
郭晚晚：“我現在和媽媽一塊兒住，所以假期也得兩個人一起行動。這次就先不湊師兄的熱鬧啦。”
池騁：“好的，那下次有機會了再說。好好休息，代我問阿姨好。”
郭晚晚：“好嘞。”
毋庸諱言，這次的邀約令她感到意外。一個男人約單身的異性單獨旅行，這仿佛已經逾越了同門師兄妹之間的界限了……若是再無察覺，實在是對不起她二十九歲的年齡。很多年前，夏俊磊也十分熱衷於約她出去郊游，直到他們真正在一起。
放下手機，郭晚晚方才思索起小怡曾經的話。但想起大師兄那嚴肅審慎的性子和做派，又覺得有點不真實的錯位感。
郭槿一大早便出門買菜了，按她最近的作息，應該還會跳會兒廣場舞再回來。一來二去的，也得將近十一點才到家了。
郭晚晚走到陽臺上伸了個懶腰——長假的第一天天氣便好極了，陽光照得她暖洋洋的，心情也愉悅了許多。
“餵，隔壁大姐，救命啊！”一個聲音從隔壁的陽臺上傳來。
郭晚晚轉頭一看——鄒藝軒還真是無處不在！
一想到自己身上還穿著睡衣，她便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。
“不是吧，裹得那麽嚴實還害羞？”
“你有事就說事。”她沒好氣道。
“你能不能打開你家的門，然後對堵在我們外的人說mr.D已經搬家了？”
“可以是可以，不過你打算怎麽謝我呢？”她故作傲慢道。
“兩張2018秋季職業聯賽的入場券，怎麽樣？”鄒藝軒道。
“我又不愛看電競，給我也沒用啊。”郭晚晚繼續“為難”道，“你要謝我也得開點兒有誠意的籌碼吧？”
“這還不夠有誠意？你自己不看無所謂啦，但掛在網上至少也能賣出上千元。賣不掉的話你找我。”鄒藝軒對這兩張票的價值充滿了自信，言語之中仿佛還在怪郭晚晚看低了電競的市場。
“那除了這兩張票之外，再給我一瓶上次餵小鳥的東西怎麽樣？”
“deal！”
“Ok，成交。”
說著，她便披上外衣，打開了自己屋門。
只見鄒藝軒門口站著的既有男也有女，約莫四五個人的樣子。
“你們找鄒……D神嗎？”她問道。
聽見了“D神”這兩個字，其中一個中年男人兩眼放光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，忙道：“您知道他的行蹤嗎？”
“他已經搬走了，早就不住在這裏了。至於搬去了哪兒，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文章馬上要上夾子啦，為了有個好位置，明天應該會斷更一天。後天晚上10：05再更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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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予同向郭晚晚投去了賞識的目光, 和藹地笑道：“原來你就是商學院的小郭老師啊, 秦中文同學說你的選修課讓他對經濟學有了興趣，這兩天還念叨著要考這方面的研究生呢，整個人都上進多了。說起來我還得謝謝郭老師才是。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郭晚晚受寵若驚，忙謙虛道：“秦同學自己本來就勤奮上進, 很有領悟力, 他也是我遇過的少有的聰明學生。”
此言一出，白慕梓、秦中文和秦予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。
“噗哈哈哈……”秦中文樂出了聲，“郭老師, 你說這話可不能算誇獎啊，畢竟你見過的樣本太少了。”
確實, 她只教了一個月的課而已……
郭晚晚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過顧著接話，卻沒有get到恭維對方的正確姿勢，鬧出了“笑話”, 便歪頭抿嘴笑笑。
白慕梓滿眼愛意地看向她，順勢在秦書記面前把話題轉了個向，化解著尷尬：“秦教授，我聽說咱們學校年底還會面向海外引進一批博後？”
秦予同點點頭道：“是，我打算在國慶假期結束後給大家開個會來著, 到時候你也要來啊。你們商學院和王院長他們材料學院可是這次的主角，引進人才的事兒得靠你們把關呢。”
白慕梓點點頭：“我聽說這次候選人的條件都還不錯，光是入選青年千人計劃的就有不少？”
“話是這樣說，但我還是有一些憂慮……”
兩人越談越深，渾然陷入了這個話題中，不再理會其他。
白慕梓知道郭晚晚不適應在大boss面前左右逢源，便把雙手背在身後，朝她晃了晃食指作為暗號，示意她可以先撤了。
“郭老師，咱們轉轉去？”秦中文見狀，對郭晚晚道。
郭晚晚如釋重負點了點頭。
郭晚晚在綠茵場的邊緣行走，秦中文就緩緩騎著自行車，跟隨著她的步伐。
“話說，你想考商院研究生的想法是認真的嗎？該不會是在騙你爺爺吧？”她開玩笑問道。
“當然是真的啊，千真萬確！”秦中文不假思索道，“其實我一早就想往商院轉了。當初這個專業是我爸給我報的，說什麽男生就應該學工科，H大這個專業出來的大有可為。再加上我當時年少無知，也沒什麽自己的想法，就從咯。”
“然後是什麽時候開始想轉專業的？”郭晚晚靜靜聽他說著。
秦中文回憶道：“大一的時候為了追妹子，蹭了商院一節中級宏觀經濟學的課。後來妹子沒追到，對這門課倒上了心。所以大一暑假我就留校參加了轉專業考試，結果……太紮心了——兩分之差，被前面的老哥給擠掉了。而且不怕你笑話，我在本專業的績點實在是太差了，保研保到商院去也不可能，現在的計劃就只有跨專業考研嘍。”
郭晚晚沒想到秦中文的轉專業之路如此坎坷。他是秦書記的孫子，如果硬要動用什麽關系的話，想轉哪個院、保研到哪兒去都不會成什麽問題，可他卻沒有。念及此，郭晚晚便對秦教授的為人更加敬佩了起來，也開始欣賞起了秦中文赤誠可愛的上進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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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中文瑟瑟一笑，捂住了胸前的相機：“嘿嘿，至於嘛……？這麽大人了還這麽心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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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才沒……”她剛想出口反駁，手中的相機便被人從背後伸過手來拿走了。
“其實……是挺不錯。”白慕梓津津有味地賞玩了起來，然後繞過郭晚晚，徑直把相機還給了秦中文。
“你們欺負人啊……”
秦中文做了一個極為難看的鬼臉，然後賤嗖嗖地說：“郭老師，你這次肯定不敢給我掛科了，畢竟有把柄在我手上。”
“你們餓了嗎？一起去吃點東西吧。”白慕梓看了看手表，發現已經快到中午十二點了。
“那個，作為本屆校運動會的工作人員呢，我還要堅守在崗位的第一線。你們先去哈！”說著，秦中文便騎著自行車大搖大擺地離開了，只留下他們兩個人。
“白教授，我不是有意失陪，只是……我得去找我朋友了。”為了讓自己顯得自然些，郭晚晚又補充道：“我們一起來的，你也看到了。”
“好吧，看來今天是不行了。那你快去吧，別讓她等著急了。”他說。
郭晚晚給蔣小怡打了個電話，兩人說好了之後便在看臺下端的出口處會合了。亮亮玩兒得滿頭大汗，小臉也紅撲撲的，看樣子很是快活。
“怎麽樣，剛才開心嗎？”小怡問道，“我在看臺上好像看見書記在和你們說話？大人物終於下凡了啊……”
“是啊，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本尊。不過秦書記貌似還蠻親和的，一點架子也沒有。”
“畢竟你站在白慕梓旁邊啊，他的面子是真的大，院長在他面前也畢恭畢敬的。”小怡聳聳肩。
“小怡……”
“怎麽了？”她看向郭晚晚。
“算了，沒什麽。”斟酌片刻，郭晚晚還是把話咽回了肚中，只道：“亮亮應該也累了，我們快回去吧。”
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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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晚晚：“我現在和媽媽一塊兒住，所以假期也得兩個人一起行動。這次就先不湊師兄的熱鬧啦。”
池騁：“好的，那下次有機會了再說。好好休息，代我問阿姨好。”
郭晚晚：“好嘞。”
毋庸諱言，這次的邀約令她感到意外。一個男人約單身的異性單獨旅行，這仿佛已經逾越了同門師兄妹之間的界限了……若是再無察覺，實在是對不起她二十九歲的年齡。很多年前，夏俊磊也十分熱衷於約她出去郊游，直到他們真正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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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晚晚走到陽臺上伸了個懶腰——長假的第一天天氣便好極了，陽光照得她暖洋洋的，心情也愉悅了許多。
“餵，隔壁大姐，救命啊！”一個聲音從隔壁的陽臺上傳來。
郭晚晚轉頭一看——鄒藝軒還真是無處不在！
一想到自己身上還穿著睡衣，她便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。
“不是吧，裹得那麽嚴實還害羞？”
“你有事就說事。”她沒好氣道。
“你能不能打開你家的門，然後對堵在我們外的人說mr.D已經搬家了？”
“可以是可以，不過你打算怎麽謝我呢？”她故作傲慢道。
“兩張2018秋季職業聯賽的入場券，怎麽樣？”鄒藝軒道。
“我又不愛看電競，給我也沒用啊。”郭晚晚繼續“為難”道，“你要謝我也得開點兒有誠意的籌碼吧？”
“這還不夠有誠意？你自己不看無所謂啦，但掛在網上至少也能賣出上千元。賣不掉的話你找我。”鄒藝軒對這兩張票的價值充滿了自信，言語之中仿佛還在怪郭晚晚看低了電競的市場。
“那除了這兩張票之外，再給我一瓶上次餵小鳥的東西怎麽樣？”
“deal！”
“Ok，成交。”
說著，她便披上外衣，打開了自己屋門。
只見鄒藝軒門口站著的既有男也有女，約莫四五個人的樣子。
“你們找鄒……D神嗎？”她問道。
聽見了“D神”這兩個字，其中一個中年男人兩眼放光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，忙道：“您知道他的行蹤嗎？”
“他已經搬走了，早就不住在這裏了。至於搬去了哪兒，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文章馬上要上夾子啦，為了有個好位置，明天應該會斷更一天。後天晚上10：05再更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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